文 / 然玉
2 月 28 日深夜,新疆广汇男篮俱乐部发布公告,称篮协纪律与道德委员会因 " 注册违规 " 而做出的处罚 " 违背事实、违反法规、不符合正常工作流程 ",俱乐部 " 无法认可、绝不接受 "。最后,俱乐部表示," 退出本赛季比赛!退出 CBA 联盟!" 随后,中国男篮球员周琦在 3 月 1 日凌晨发表长文控诉新疆广汇,称俱乐部多次存在 " 欺上瞒下、真假俱乐部 " 的操作,而其管理人员甚至在自己参与国家队比赛期间也不停 " 骚扰 " 自己。(澎湃新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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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疆广汇男篮的一纸 " 退赛公告 " 堪称重磅炸弹,掀起中国篮坛又一轮惊涛骇浪。这场突如其来的巨震,实则早就有迹可循。其最初的导火索,在数年之前的那场合同纠纷中,就已埋下;而此次直接引爆矛盾的触发点,显然是前不久篮协对新疆广汇队开出的 " 严厉罚单 ":2 月 17 日,中国篮协官方发布通知,认定新疆广汇存在注册违规,对其处以一年内不得引进国内球员的处罚——对此,新疆广汇俱乐部,以一种刚烈、决绝的方式,表达了抗议与反制。
新疆广汇男篮与周琦之间的合同纠纷,可谓扑朔迷离。旷日持久的拉锯博弈中,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2020-2021 赛季后,由于 " 合同 " 争端,周琦一度远走澳大利亚。2021 年 6 月,周琦就此向中篮联提出调解申请,但随后的调解意见驳回了周琦的请求。直至最近,根据中国篮协的最新裁定,周琦才得以恢复 " 自由身 " ……这一波三折的事态发展脉络,恰恰说明,其中涉及的内情错综复杂。事实认定以及事实定性,都有着外人难以想象的难度。事后复盘,梳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,我们会发现,此事的核心焦点或在于,利用固有注册资格对关联公司进行业务委托从而引发的法人 " 人格混同 " 问题。新疆广汇的一波操作,最初的考虑,也许是为了 " 合法避税 "。但从最终后果看,这波擦边球式的极限运作,还是引爆了合规风险。事实上,对于类似案例的处理,CBA 公司和篮协明显是缺乏成熟经验和先例支撑的。2021 年、2023 年两份迥异的裁决结果,或许暴露了其中颇为挣扎的 " 心路历程 "。
毋庸讳言,中国篮球管办分离时日尚短,还存在顶层设计不完善的固有缺陷,在规则适用、议事决策、利益调解、执纪仲裁等环节,表现得尤为突出。这一现状所衍生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,CBA 公司、篮协,都缺乏绝对的 " 公信 " 与 " 权威 ",故而很难以一锤定音的 " 终裁力 " 一锤定音。于是乎,就算其给出了裁决,当事方往往也很可能不认可、不接受。在中国篮坛,至今未确立起 " 败诉服从 " 的游戏规则。没有 " 到此为止 " 的刹车机制,以至于有相关当事方 " 以死相拼 " 没完没了。
很遗憾,作为中国篮坛的一支雄师劲旅,新疆广汇男篮走到了悬崖边上。我们希望,这只是 " 以退为进 " 的博弈策略,最终能峰回路转;我们也希望,专业的、体面的诉讼战,能够成为厘清是非对错的终极方式;我们更希望,经此风波之后,中国职业篮球,能够真正完善规则与治理体系,推动联赛更上一个新台阶。(作者是资深媒体评论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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